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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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晚一步才到達山上的張景林他們看見雲弋和許亦星都板著臉，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麽事，梁誠跟在他倆身後看見兩只手上的布條心裏頓時也就了然。
一行人終於抵達湖邊，清澈見底的湖邊確實是立著一個兩人高褐色石頭，形狀似塊碑。許亦星他們打量著眼前的石頭，沒什麽特別之處，和普通的石頭沒兩樣，卻看見村民們一個個跪下朝石頭祭拜。
許亦星看著村民的舉動無力的嘆了口氣，實在忍不住想要多一句嘴，小聲問老先生：“老先生，你們是因為什麽才把這個稱為神石的？”
“因為它能保護我們村。”
“那他是怎麽保護的呢？是能保護村裏的人不受疾病困擾？還是能讓大家吃飽穿暖？”許亦星直截了當。
發現老先生被許亦星的連連追問露出難堪神色，雲弋拉了一下連接彼此的布條，示意他問的過於直接。許亦星不以為然，倒覺得自己問的太委婉，要不然他們永遠不會明白這塊石頭只是塊普通不過的石頭。
村長擔心老先生會被許亦星的話說服，趕緊上前詢問：“老師，您不會聽他這胡話吧？這可是保護我們村的神石！”
心裏有點動搖的老先生看著大家祭拜神不說話，看見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補丁加補丁，仰望著神石，腦子裏一直重覆許亦星的話，終於幡然醒悟。
“許少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確實是過於墨守成規了。但這塊神石還是不能動，因為大家心裏一直把它當作神石，如果貿然挪動恐怕會引起大家的不滿。” 老先生很誠懇。
“如果不能動這塊石頭那就在它邊上挖條水渠把水引到村裏去。”
老先生斟酌了一下最後讚同了許亦星的辦法：“好，我去和大家說說看。”
“那不行！”聽完老先生的轉述村長第一個不肯，“如果挖斷了神石的靈氣怎麽辦？這可是保護我們的神石！”其他人也沒有主見，聽了村長的話後急忙應和。
“神石不能動啊！”
“這塊神石可是從祖上傳下來的，不可以動！”
“動了神石就是冒犯神仙啊！”
“大家先不要著急，先聽下我的意見，如果聽完還是不讚同再反駁我也不遲。”一向遇事從容不迫的老先生此時也不急不緩開解，“這神石是從祖輩傳下來的，我們肯定是不能破壞它，但是再不想辦法，我們現在連活下去都很難了，難道讓我們的下一代也過這種日子？所以希望大家能好好地想想我說的話。”
老先生說的入情入理，但是大家卻還在猶豫不決，急得許亦星想上去幫忙說幾句，雲弋又攥緊了兩個人之間的布條。知道雲弋還在生氣，許亦星只好心有不甘撇著嘴委屈巴巴的乖乖待在他身邊。
最後大家終於在老先生的游說下同意了，村長眼見這些人不再站他這一邊，便氣急敗壞先回去了，老先生只好自己組織大家動手，先把湖邊的草除了，再挖水渠。
看著張景林他們也去幫忙了，許亦星張了張嘴想問雲弋能不能讓他也去，但雲弋一個眼神讓他又不敢說了。看著被攥得緊緊的布條，想著做些什麽能讓他盡快消氣，一擡眼就發現有條蛇正朝雲弋爬過來，許亦星反應極快的把雲弋拽到一旁，又用和寧劍將蛇挑開。
雲弋一臉驚詫望著許亦星，而許亦星還沾沾自喜看著他笑：“你看，我還保護了你，所以你不用總是擔心我，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話音剛落，發現雲弋臉色又沈了下去，迅速止住了笑，許亦星這下實在想不通他現在又是因為什麽生氣。
下山的時候張景林才發現雲弋和許亦星手腕上的布條，拉著梁誠問：“怎麽回事？”
梁誠只是朝他笑的意味深長沒有回答，身旁的陳清陽也靠了過來，頗正經的表情：“許師兄和雲師兄手腕綁著走山路很容易摔倒的。”
“是啊，誰不明白這事，但他就是要這樣做。”梁誠輕輕地說。
但總有失足的時候，更何況還是一心二用要護著許亦星，雲弋一不留神被藤蔓絆了腳差點摔出去，許亦星急忙一把拉住他往懷裏帶，但承受不住重壓兩個人很順利摔倒在地上。
而摔倒在地上的許亦星抱著雲弋莫名其妙笑了起來，還笑得特別歡，壓在他身上的雲弋趕緊起來檢查他有沒有摔傷。
“我沒什麽事。”許亦星笑著擺擺手，“還是把你和我手腕上綁的這個東西給解了吧，要不然還得摔一跤。”
看雲弋還在猶豫，許亦星立即裝可憐說痛，雲弋才解開了布條，看見手腕果真被勒出一道紅痕，許亦星急忙拉下袖子說沒事，這一動另一只手臂卻湧上一陣痛意。
雲弋也發現他伸手的動作僵住了，卷起他袖子一看手臂上一道傷口，是摔倒時劃傷的，不嚴重，但雲弋還是趕緊拿剛才用的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一言不發抓著許亦星手腕跟上隊伍。
許亦星非常不習慣不說話的雲弋，所以一回去就囔囔著傷口痛讓雲弋給他擦藥，卷起袖子露出受傷的手臂湊到他面前，一副賴上你的姿態：“我這可是因為你才受的傷，你可要負責任。”
雲弋拿著藥給他處理傷口，仍然不說話，顯然他這話沒起到作用。但許亦星發現雲弋似乎是悶悶不樂並不是生氣，該怎麽辦能讓他跟自己說話呢。盯著雲弋伸手去拿藥箱裏的藥露出手腕，他手腕上也被勒出紅痕，這是最佳表達歉意的時機。
許亦星先一步拿起藥，抓著雲弋手腕：“你手也紅了，我先給你擦點藥。”
但雲弋卻制止了，看著許亦星鄭重其事的問：“許亦星，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什麽？我多久說過我不信任你了？”雲弋問的問題讓許亦星有點語無倫次。
“上次你們抓那個混蛋李育的行動，你也不願意先告訴我，這次上山讓你跟著我，你卻自己先上了山，不都是因為不信任我嗎？”
許亦星沒想到自己這些做法雲弋看在眼裏心裏是這樣想的，慌忙解釋：“去抓那個李大人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時機成熟不能錯過，今天我先上山沒告訴你，是我不對，只是因為我覺得這裏很安全，所以才沒跟你說一聲，但這並不是說我不信任你。”
“那剛才在山上呢？你還反過來保護我，難道不是因為懷疑我的能力？”
這都哪跟哪啊！聽完雲弋的陳述，許亦星是深深臣服於他這奇怪的邏輯上：“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蛇咬？還要眼睜睜看著你摔跤，不護你一把？”
“可我是保護你的，你這樣我不就成了多餘的了？”雲弋輕輕摩挲著許亦星手腕上那道紅痕。
原來他這一路悶悶不樂就是糾結這個問題？許亦星看見他為了一件小事臉上過於嚴肅認真的神情就忍不住笑開了。
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許亦星沒敢這麽說。
“你笑什麽？”雲弋看著笑得憋紅了臉的許亦星，不明白自己這句話哪裏好笑。
“你管我！”說完給他勒紅的手腕擦藥，“你今天可要好好謝我，救了你兩次，你摔我身上的時候我差點就喘不過氣了。”
聽見這話雲弋猛然想起自己懷裏的海棠酥，怕是已經壓壞了，一陣慌亂掏出來打開一看，大部分全都壓裂了，雲弋一臉沮喪，看了眼許亦星。
“謔！都成酥泥了。”許亦星不以為然拿起一塊裂了的海棠酥碎塊放進嘴裏，“還是甜的，你也嘗嘗。”也不給雲弋拒絕的機會，直接餵到了他嘴裏。
雲弋看著許亦星又從自己手上連拿幾塊放嘴裏：“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吃甜食？”
“因為有甜頭才有滋味啊，你要是喜歡甜的可能就明白了。”
甜是真的甜，雲弋嚼了嚼嘴裏的海棠酥出神，眼前突然出現一盆蒸熟的土豆，回過頭看見是個小女孩抱著這盆土豆，正望著他笑的天真無邪。
許亦星擡頭看見是送自己花的那個小女孩：“小丫頭你過來。”
“亦星哥哥你要吃嗎？”跟許亦星一起上山之後，小女孩已經跟他非常熟絡了，從盆裏拿出一個土豆遞到許亦星面前。
“呀！我剛好餓了，謝謝你。”許亦星接過軟軟的土豆，又從雲弋手裏拿了一塊海棠酥餵到小女孩嘴邊，“嘗嘗這個，非常好吃。”
小女孩打量了一下許亦星手上的糕點，禮貌的道了謝，吃下之後眼睛一亮，手舞足蹈說好吃好甜。
雲弋看著小女孩倒是覺得很像某人，而那個某人還想再餵小女孩，忽然蹲在一旁玩耍的一堆小孩兒蜂擁而上，你一句我一句跟許亦星討要海棠酥。
許亦星被這架勢嚇得楞住了，回過神從雲弋手裏抓了一把快要碎成渣的糕點分到每個人手中。但這群小孩兒沒吃過這樣的東西，又整天餓著，東西吃進肚子都還沒嘗出味道，所以吃完了還是會伸手來要。他只好答應，可轉身一看，雲弋手裏已經空空如也了。
“雲弋，海棠酥呢？”
“都分完了。”雲弋不假思索回答，瞥見不遠處的張景林他們，“張景林他們肯定也餓了，我們先把這土豆拿給他們吃。”
“下次我買了再拿給你們。”雲弋也不等許亦星對那群小孩兒說完話就拉著他，又幫小女孩拿著那盆土豆去找張景林他們，那群小孩兒只好悻悻地散了。
“雲弋哥哥，”小女孩用力拉了下雲弋袖子，雲弋彎腰等她下文，小女孩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雲弋哥哥我看見你把剩下的海棠酥藏進懷裏了，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雲弋聽了一楞，又聽見小女孩說知道他是想要留著給自己以後吃，雲弋聽了望著許亦星笑。
晚上才躺下的許亦星往雲弋那邊仔細聞了聞：“我為什麽還聞到海棠酥的甜香味。”
“可能是我衣服上的。”雲弋滿臉心虛，不動聲色將枕頭下的海棠酥藏進自己行李中，慶幸許亦星大大咧咧的性格，沒有細問。
許亦星看著雲弋檢查了一遍雲安劍放在身旁，想到白天提的信任問題，其實現在想想，雲弋也是不相信他的吧，才會懷疑自己不信任他。但是自己明明那麽依賴他了，相信他所以才會依賴不是嗎？
“還不困？”雲弋其實已經閉上眼睛很久了，但一直沒等到人靠他肩膀上，就知道他還沒睡著。
“雲弋，你有沒有很依賴某個人？除了你師父和你師弟！”糟了，好像問的太明顯了，許亦星一說出口自己又開始後悔。
“什麽意思？”
果然。許亦星搖搖頭：“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白天的一個問題。好困啊，我要睡覺了。”
怎麽這麽快就困了，雲弋看著翻了個身背朝自己的許亦星。不過雲弋白天也累著了，所以很快睡著了。但一向睡得很警覺的他聽見耳邊有人輕輕叫他名字，是許亦星，很快微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肩膀上。
明天脖子肩膀應該不會疼了，雲弋給許亦星掖好被子心裏想，已經快要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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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步才到達山上的張景林他們看見雲弋和許亦星都板著臉，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麽事，梁誠跟在他倆身後看見兩只手上的布條心裏頓時也就了然。
一行人終於抵達湖邊，清澈見底的湖邊確實是立著一個兩人高褐色石頭，形狀似塊碑。許亦星他們打量著眼前的石頭，沒什麽特別之處，和普通的石頭沒兩樣，卻看見村民們一個個跪下朝石頭祭拜。
許亦星看著村民的舉動無力的嘆了口氣，實在忍不住想要多一句嘴，小聲問老先生：“老先生，你們是因為什麽才把這個稱為神石的？”
“因為它能保護我們村。”
“那他是怎麽保護的呢？是能保護村裏的人不受疾病困擾？還是能讓大家吃飽穿暖？”許亦星直截了當。
發現老先生被許亦星的連連追問露出難堪神色，雲弋拉了一下連接彼此的布條，示意他問的過於直接。許亦星不以為然，倒覺得自己問的太委婉，要不然他們永遠不會明白這塊石頭只是塊普通不過的石頭。
村長擔心老先生會被許亦星的話說服，趕緊上前詢問：“老師，您不會聽他這胡話吧？這可是保護我們村的神石！”
心裏有點動搖的老先生看著大家祭拜神不說話，看見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補丁加補丁，仰望著神石，腦子裏一直重覆許亦星的話，終於幡然醒悟。
“許少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確實是過於墨守成規了。但這塊神石還是不能動，因為大家心裏一直把它當作神石，如果貿然挪動恐怕會引起大家的不滿。” 老先生很誠懇。
“如果不能動這塊石頭那就在它邊上挖條水渠把水引到村裏去。”
老先生斟酌了一下最後讚同了許亦星的辦法：“好，我去和大家說說看。”
“那不行！”聽完老先生的轉述村長第一個不肯，“如果挖斷了神石的靈氣怎麽辦？這可是保護我們的神石！”其他人也沒有主見，聽了村長的話後急忙應和。
“神石不能動啊！”
“這塊神石可是從祖上傳下來的，不可以動！”
“動了神石就是冒犯神仙啊！”
“大家先不要著急，先聽下我的意見，如果聽完還是不讚同再反駁我也不遲。”一向遇事從容不迫的老先生此時也不急不緩開解，“這神石是從祖輩傳下來的，我們肯定是不能破壞它，但是再不想辦法，我們現在連活下去都很難了，難道讓我們的下一代也過這種日子？所以希望大家能好好地想想我說的話。”
老先生說的入情入理，但是大家卻還在猶豫不決，急得許亦星想上去幫忙說幾句，雲弋又攥緊了兩個人之間的布條。知道雲弋還在生氣，許亦星只好心有不甘撇著嘴委屈巴巴的乖乖待在他身邊。
最後大家終於在老先生的游說下同意了，村長眼見這些人不再站他這一邊，便氣急敗壞先回去了，老先生只好自己組織大家動手，先把湖邊的草除了，再挖水渠。
看著張景林他們也去幫忙了，許亦星張了張嘴想問雲弋能不能讓他也去，但雲弋一個眼神讓他又不敢說了。看著被攥得緊緊的布條，想著做些什麽能讓他盡快消氣，一擡眼就發現有條蛇正朝雲弋爬過來，許亦星反應極快的把雲弋拽到一旁，又用和寧劍將蛇挑開。
雲弋一臉驚詫望著許亦星，而許亦星還沾沾自喜看著他笑：“你看，我還保護了你，所以你不用總是擔心我，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話音剛落，發現雲弋臉色又沈了下去，迅速止住了笑，許亦星這下實在想不通他現在又是因為什麽生氣。
下山的時候張景林才發現雲弋和許亦星手腕上的布條，拉著梁誠問：“怎麽回事？”
梁誠只是朝他笑的意味深長沒有回答，身旁的陳清陽也靠了過來，頗正經的表情：“許師兄和雲師兄手腕綁著走山路很容易摔倒的。”
“是啊，誰不明白這事，但他就是要這樣做。”梁誠輕輕地說。
但總有失足的時候，更何況還是一心二用要護著許亦星，雲弋一不留神被藤蔓絆了腳差點摔出去，許亦星急忙一把拉住他往懷裏帶，但承受不住重壓兩個人很順利摔倒在地上。
而摔倒在地上的許亦星抱著雲弋莫名其妙笑了起來，還笑得特別歡，壓在他身上的雲弋趕緊起來檢查他有沒有摔傷。
“我沒什麽事。”許亦星笑著擺擺手，“還是把你和我手腕上綁的這個東西給解了吧，要不然還得摔一跤。”
看雲弋還在猶豫，許亦星立即裝可憐說痛，雲弋才解開了布條，看見手腕果真被勒出一道紅痕，許亦星急忙拉下袖子說沒事，這一動另一只手臂卻湧上一陣痛意。
雲弋也發現他伸手的動作僵住了，卷起他袖子一看手臂上一道傷口，是摔倒時劃傷的，不嚴重，但雲弋還是趕緊拿剛才用的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一言不發抓著許亦星手腕跟上隊伍。
許亦星非常不習慣不說話的雲弋，所以一回去就囔囔著傷口痛讓雲弋給他擦藥，卷起袖子露出受傷的手臂湊到他面前，一副賴上你的姿態：“我這可是因為你才受的傷，你可要負責任。”
雲弋拿著藥給他處理傷口，仍然不說話，顯然他這話沒起到作用。但許亦星發現雲弋似乎是悶悶不樂並不是生氣，該怎麽辦能讓他跟自己說話呢。盯著雲弋伸手去拿藥箱裏的藥露出手腕，他手腕上也被勒出紅痕，這是最佳表達歉意的時機。
許亦星先一步拿起藥，抓著雲弋手腕：“你手也紅了，我先給你擦點藥。”
但雲弋卻制止了，看著許亦星鄭重其事的問：“許亦星，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什麽？我多久說過我不信任你了？”雲弋問的問題讓許亦星有點語無倫次。
“上次你們抓那個混蛋李育的行動，你也不願意先告訴我，這次上山讓你跟著我，你卻自己先上了山，不都是因為不信任我嗎？”
許亦星沒想到自己這些做法雲弋看在眼裏心裏是這樣想的，慌忙解釋：“去抓那個李大人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時機成熟不能錯過，今天我先上山沒告訴你，是我不對，只是因為我覺得這裏很安全，所以才沒跟你說一聲，但這並不是說我不信任你。”
“那剛才在山上呢？你還反過來保護我，難道不是因為懷疑我的能力？”
這都哪跟哪啊！聽完雲弋的陳述，許亦星是深深臣服於他這奇怪的邏輯上：“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蛇咬？還要眼睜睜看著你摔跤，不護你一把？”
“可我是保護你的，你這樣我不就成了多餘的了？”雲弋輕輕摩挲著許亦星手腕上那道紅痕。
原來他這一路悶悶不樂就是糾結這個問題？許亦星看見他為了一件小事臉上過於嚴肅認真的神情就忍不住笑開了。
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許亦星沒敢這麽說。
“你笑什麽？”雲弋看著笑得憋紅了臉的許亦星，不明白自己這句話哪裏好笑。
“你管我！”說完給他勒紅的手腕擦藥，“你今天可要好好謝我，救了你兩次，你摔我身上的時候我差點就喘不過氣了。”
聽見這話雲弋猛然想起自己懷裏的海棠酥，怕是已經壓壞了，一陣慌亂掏出來打開一看，大部分全都壓裂了，雲弋一臉沮喪，看了眼許亦星。
“謔！都成酥泥了。”許亦星不以為然拿起一塊裂了的海棠酥碎塊放進嘴裏，“還是甜的，你也嘗嘗。”也不給雲弋拒絕的機會，直接餵到了他嘴裏。
雲弋看著許亦星又從自己手上連拿幾塊放嘴裏：“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吃甜食？”
“因為有甜頭才有滋味啊，你要是喜歡甜的可能就明白了。”
甜是真的甜，雲弋嚼了嚼嘴裏的海棠酥出神，眼前突然出現一盆蒸熟的土豆，回過頭看見是個小女孩抱著這盆土豆，正望著他笑的天真無邪。
許亦星擡頭看見是送自己花的那個小女孩：“小丫頭你過來。”
“亦星哥哥你要吃嗎？”跟許亦星一起上山之後，小女孩已經跟他非常熟絡了，從盆裏拿出一個土豆遞到許亦星面前。
“呀！我剛好餓了，謝謝你。”許亦星接過軟軟的土豆，又從雲弋手裏拿了一塊海棠酥餵到小女孩嘴邊，“嘗嘗這個，非常好吃。”
小女孩打量了一下許亦星手上的糕點，禮貌的道了謝，吃下之後眼睛一亮，手舞足蹈說好吃好甜。
雲弋看著小女孩倒是覺得很像某人，而那個某人還想再餵小女孩，忽然蹲在一旁玩耍的一堆小孩兒蜂擁而上，你一句我一句跟許亦星討要海棠酥。
許亦星被這架勢嚇得楞住了，回過神從雲弋手裏抓了一把快要碎成渣的糕點分到每個人手中。但這群小孩兒沒吃過這樣的東西，又整天餓著，東西吃進肚子都還沒嘗出味道，所以吃完了還是會伸手來要。他只好答應，可轉身一看，雲弋手裏已經空空如也了。
“雲弋，海棠酥呢？”
“都分完了。”雲弋不假思索回答，瞥見不遠處的張景林他們，“張景林他們肯定也餓了，我們先把這土豆拿給他們吃。”
“下次我買了再拿給你們。”雲弋也不等許亦星對那群小孩兒說完話就拉著他，又幫小女孩拿著那盆土豆去找張景林他們，那群小孩兒只好悻悻地散了。
“雲弋哥哥，”小女孩用力拉了下雲弋袖子，雲弋彎腰等她下文，小女孩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雲弋哥哥我看見你把剩下的海棠酥藏進懷裏了，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雲弋聽了一楞，又聽見小女孩說知道他是想要留著給自己以後吃，雲弋聽了望著許亦星笑。
晚上才躺下的許亦星往雲弋那邊仔細聞了聞：“我為什麽還聞到海棠酥的甜香味。”
“可能是我衣服上的。”雲弋滿臉心虛，不動聲色將枕頭下的海棠酥藏進自己行李中，慶幸許亦星大大咧咧的性格，沒有細問。
許亦星看著雲弋檢查了一遍雲安劍放在身旁，想到白天提的信任問題，其實現在想想，雲弋也是不相信他的吧，才會懷疑自己不信任他。但是自己明明那麽依賴他了，相信他所以才會依賴不是嗎？
“還不困？”雲弋其實已經閉上眼睛很久了，但一直沒等到人靠他肩膀上，就知道他還沒睡著。
“雲弋，你有沒有很依賴某個人？除了你師父和你師弟！”糟了，好像問的太明顯了，許亦星一說出口自己又開始後悔。
“什麽意思？”
果然。許亦星搖搖頭：“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白天的一個問題。好困啊，我要睡覺了。”
怎麽這麽快就困了，雲弋看著翻了個身背朝自己的許亦星。不過雲弋白天也累著了，所以很快睡著了。但一向睡得很警覺的他聽見耳邊有人輕輕叫他名字，是許亦星，很快微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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